獨克宗、翁丁村悲劇還會重演嗎?

一把火把一個保全了四百餘年、被譽為中國最後一個原始部落之滄源佤族自治縣翁丁村焚毀得一干二淨,這把火是繼七年前香格里拉之獨克宗古城後又一遠古遺跡悲劇,這種悲劇何時才會從我們視線中消失則不知,但我相信人們會汲取教訓、牢記祖先遺留下來之遺産不容再毀、會好好保護,不再讓悲劇重演。

一方水土一方人

近日在電視中看到一輯有關一方水土一方人専題報導,因而想到爲何會有獨克宗、翁丁村這樣慘劇發生和發生之原因。

二十多年志願者生涯讓我在中國見過不少名山大川,探訪過不少古城、古寨、古村,因而看完這一輯一方水土一方人特輯後有感不同民族、不同環境就有不同生活習慣、居住需要,因而再寫一點有關當年我所見之古城、古寨、古村事聊表對那些古建築懷念,希望這篇不成氣候之文章能引出更多共鳴、刊登於我們沁源網站。

不同民族有不同居住環境

在中國這塊遼闊土地上居住著五十六個民族,每個民族皆有其不同文化淵源、生活習慣,亦由于這塊熱土橫跨寒、溫、熱三帶,因而居住房屋亦因環境而有所不同。例如草原放牧民族因放牧、遷徙流動而住帳篷。黃土高原人因冬季嚴寒而選擇居於冬暖夏凉之窯洞。中原和南方漢人由于經濟發達而居磚屋。雖然現今漁民已住進岸上樓房,但從前他們大多數居於船屋。而南方、西南方山區之少數民族則居吊脚樓、草木結構等民房。

在眾多居住環境中,最容易遭受災難之群體是漁民和南方、西南方山區之少數民族住宿處。漁民要承受暴風、暴雨自然灾害。而山區少數民族人民則要面對暴風雨中之泥石流和火災。

我早年曾在烏蒙山區見過因泥石流而把整條村莊沖刷、淹埋掉,其慘烈使人慘不忍睹。

爲什麽除了泥石流外我還會說火灾對西南地區少數民族是一種威脅?因爲他們之房屋居住型式决定了他們要承受這種隱患。

貴州西江千戶苗寨

舉個例子來說是貴州西江千戶苗寨,這千戶苗寨之房屋建于山巔,山上水源缺乏,雖有小河流經山下,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再加全寨房屋皆爲木結構和屋與屋之間是相連,若有一所房屋發生少許火患和撲滅不及時,將無可避免令整個山 頭之房屋地變成火海,這種隱患就是當年獨克宗和今次翁丁村火災之最好例子。

少數民族之房屋不單多爲木結構,更由于他們大多居于深山峽谷,潮濕氣重,因而每家每戶皆有火塘這種長燃不熄設施作為去濕、保暖用,如某一家一戶一時疏忽、大意,一場彌天灾難將會發生,就會把祖先遺留下來之寶貴遺產付之一炬,當然,若每家每戶居民皆能長期保持警惕,這種災難就可避免。

黔東南肇興侗寨

除了千戶苗寨,亦由于助學原因,早年我曾跑遍整個貴州,特別是當年紅一方面軍所走過之路綫更因為視察、驗收學校而到過多次同一地,例如黎平之肇興侗寨。

肇興侗寨肇曾被中國旅遊雜誌譽為中國十大最美鄉鎮之一,她的美在多方面;

第一;她整個寨子建於雨座大山夾縫中,寨中央有條小河流經村寨,河水清澈見底,再加因寨子地處深山峽谷,人若站於山巔高處居高臨下一看,整個寨子一覽無遺,其景更美。

第二;最重要的是肇興有別具風格之鼓樓和風雨橋,鼓樓共有五座,分別命名為仁、義、禮、智、信等樓。而她的結構和建築型式和其他少數民族之鼓樓亦略有不同,它下面離地甚高,上面數層依次而上十分美觀。

至於肇興之風雨橋,她除了有一般乘凉避雨功能外還在橋頂弄了些多采多姿裝飾,令橋梁更爲美觀。

但是,她亦如千戶苗寨一樣結構民房一排一排相連,火塘設施、長年不熄同樣具備於樓房內,其火災危險性和翁丁村大火一樣具備,若有任何疏忽,其慘況將亦難以估計。

居屋隱患

在中國,不論是苗族、侗族、黎族還是佤族,他們之聚居地多為山區,居于平原壩子之少數民族可算鳳毛麟角,其原因是好的、能耕種的平原地大多爲漢民族佔據,他們只能走到沒有漢人居住的地方求生,這是千百年遺留下來之歷史歷淵源而非今世開始,這種人為居徙亦算是一種“民族壓迫”吧。

由於少數民族之聚居地皆為高山峽谷,能耕耘求生之地稀少,遑論建房?因而他們之房屋皆建于山巔或荒凉地,亦由于能建屋之地不多,因而他們屋與屋相連、少佔用地而無空間隔離,這樣其隱患就不言而喻,若是大雨則會擔心泥石流,若遇火灾,其慘烈狀亦一發不可收拾,這亦是獨克宗古城和翁丁村之屋宇相連之壞處。

亦由於中國眾多少數民族居住、生活環境惡劣,因而在二十一世紀開始,中央人民政府開展了一次大規模扶貧運動,其中一項就是把山巔貧瘠地人民遷移到山下交通較爲便利之處,遷徙範圍包括耕地稀少、氣候惡劣,房屋建於環境危險地之人民等。

遷徙時政府不單分配土地與被遷徙居民,還建造新房子與他們,務求他們能安心在新聚居地生活,這一切都是中國近年扶貧項目其中之一項德政,亦是今次翁丁村大火無人傷亡之幸,其原因是翁丁村之佤族人白天留在村內只是招待遊客需要,但到下午、晚間游客離開後,村民就回到他們新居,故今次翁丁村大火無人傷亡,亦是原村民遷徙到新居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