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班大有可為

沁源慈善基金會成立於二零一七年,主要任務就是向社會籌募善款用作資助內地邊陲地區貧窮而好學孩子們升讀高級中學以彌補九年免費教育之不足,讓地處大山深處之貧窮孩子們亦有一個完成讀書、大學夢,讓他們有機會走出大山。

在中緬邊陲地之滄源佤族自治縣總人口有十八萬餘,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皆為佤族。西盟佤族自治縣之人口略少、不足十萬,而佤族人則佔百分之九十以上,亦即是說這兩縣之人口皆以佤族為主,是中國少有以少數民族為主體之少數民族地區。 有人可能會問為何沁源慈善基金會會走進中緬邊境之兩個佤族地區做助學工作?對此我們不能不看看這兩縣之教育情況,而看教育情況之最好的例子就是看看他們每年能有多少學生能走進大學之門。

在早幾年,西盟第一中學亦是全縣唯一設有高級中學之學校學生參加全國高級考試,能考進大學之門之學生只有區區八人,以一個近十萬人口之縣而只有八人能進入大學,其成就之低下可算十分差勁,究其原因:

第一是邊陲地區之學校設施比城市差,第二是家庭較富裕之學生皆跑到城市就讀而非留在本校,因此不論老師們如何努力,同學們之高考成績還是追不上其他發達地區。

到去年,由沁源慈善基金會所成立之希望班有48名學生走進高考試場,但進入大學之門之學生亦只有10名。到今年,另一沁源希望班同學又走進高考試場,今年之成績比起去年可算一大躍進,共有十三位同學進入大學之門。

由上面可以看到在過去兩年只是希望班之同學能走進高級學府就接近或超過以前全校數百學生高考之數,這就証明受資助、貧窮而好學之希望班同學是勤奮、有為、上進孩子。

至於滄源,今年參加高考之沁源慈善基金會希望班同學共有四十八名,同學們取到之學分能走進大學之門之學生竟高達四十七名,這高成績不單令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感到驚奇、興奮,連校方亦感差異,亦由此証明由我們沁源人在邊陲地區所創立之希望班並非我們常認知之 “非名校” 學生高考成績一定比名校差之誤解,亦証明人們常說之一句老話—-窮人孩子早當家—–之語,窮苦孩子們明白讀好書是他們之唯一出路。

現在高考己放榜,同學們亦放下心中包袱準備選讀心儀大學,選擇他們之學科,但是擺在他們面前仍有一巨大難關要通過那就是如何籌集學費、進校之行裝等這筆為數不菲之學費、行裝入學款,此高昂款項對那些貧困孩子家庭來說決不是件輕巧事,亦是他們難以負擔之起動費。

沁源慈善基金會既設立了希望班幫助那些貧窮而好學孩子們進入高級中學,當然希望他們能走進大學之門、完成他們之讀書、大學夢,因此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決定於八月中旬組織一批志願者作家訪團,家訪那些要求資助之學生以決定如何讓這批經過十二年苦讀之孩子們完成他們之高等學府夢。

由上述所展示可以看出,希望班在邊陲、教育較為落後之地區是件大有可為實例,是邊陲地區貧窮孩子們之希望、泉源。

嚴寒已過、春暖不遠

三年封關不單令人沮喪,還使不少人因思念親人而患上憂鬱症,人們企盼開關足足盼了三年,終於在二零二二年之最後數天迎來了春暖訊息,迎來了耀眼陽光、迎來一個盼望了三年之通關喜訊,讓久居斗室之人終有機會走出大門,走向響往了三年之山山水水,走向會見多年不見之親朋。

沁源慈善基金會自成立之日起至今已走過不算漫長但又漫長之五年,五年來我們遇到之困難難以一一訴列,特別是三年疫情、封關後對香港之經濟打擊更表露無遺,而這疲弱經濟更對我們籌募助學善款已不是困難而是十分困難,還幸有一些善心人士認同我們沁源人之助學理念給予我們大力支持,才使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對滄源和西盟兩個佤族自治縣之希望班、大學生不致因香港經濟疲弱而中斷,更有善心人士支持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創辦人工智能教育,這個人工智能教育不單是我們沁源人夢想,還是邊陲地區孩子們之新鮮事,是我們沁源人二零二二年所辦之喜事,亦是在逆境中產生了件難能可貴之可貴事。今天,人工智能教育已落實於西盟,西盟佤族孩子們已在學習何謂人工智能,若財政容許,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希望把此新科目擴展至其他邊陲地,讓更多邊陲地區少數民族孩子們知道除了傳統科目外還有更新的知識要學、要掌握才能面對未來社會所需,才能為國家創造未來。

今天香港和內地雖未全面通關,但有限度往來已開始,只是經過三年封閉就算將來全面通關其經濟亦不可能即時蓬勃,仍須假以時日才能回復生機,回復我們三年來之企盼,亦是眾多港人祈求之願望。

今天我們雖看到隧道盡頭之曙光、看到久違多年有機會可以探望山區孩子和有機會組織人員到那裡看看我們五年來對少數民族孩子之資助成果、向參加者展示我們所籌之善款如何運用,這是我們沁源人現在能看到之春天、看到耀眼之曙光。

今天,雖然我們這批沁源組織者仍未有更詳細計劃於二零二三年如何組織我們之支持者到內地參觀學校、家訪學生,我們仍在等待全面通關訊息,但我們仍希望能在上半年在復活節假期時組織一次短途行程,到湖南探訪展翔農莊,品嚐那真正、全無污染之綠色食品,順便走走湖廣交界、冬季漫山遍野梅花盛開之梅關古道,看看千多二千年前祖輩們如何因避亂世而從中原大地走到當日中原人認為蠻荒、非人居留、荒無人煙之嶺南艱苦歷程,再到南雄珠機巷找尋先祖們之行蹤、尋找自己之根。

除了上面所述之短程旅遊外,三年前我們曾計劃走向—-徒步獨龍江,但由於當年疫情突發,這計劃未能實踐,現在全面通關之期可待,我們亦計劃於今年雲南雨季過後之十月走一次談了多年之邊陲秘境地—-獨龍江,以解響往、期待了多年支持沁源慈善基金會朋友們之渴望,讓眾多支持沁源人踏上那夢寐以求、被譽為人神共居地、世外桃源之—-丙中洛,看看丙中洛晨昏時之炊煙四起,像幅山水晝美景之人神共居、世外桃源地,再邁開參加者之腳步走向那神往之邊陲地—-獨龍江。

當然,我們還會在暑假前到西盟、滄源兩個佤族自治縣探訪學校和家訪學生,看看學生們之學習情況,看看智能教育在西盟之進展,看看那已在邊陲地生活了數千年既文明又落後之少數民族—-佤族人民生活。

以上之數項是我們沁源慈善基金組織者希望於今年能實現之初步計劃,除此之外,我們還希望和一些有心人走次梵淨山,看看那佛門清凈地,洗滌紅塵,清除心靈煩躁, 而這一切不單是了卻熱愛沁源人之希望,亦是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向外籌募助學善款之良機。

三年了,三年的日子不算長,但亦不短,人生有多少個三年,有多少個值得回憶之三年?但願今次疫情過後瘟疫遠離我們,不再讓我們苦等那通關時日,不再令人有沮喪、憂鬱之時。

人工智能教育在邊陲地

人工智能教育在香港學校內已不是什麼高級、遙不可及教材而是一種普及學科,現在甚至連一些幼稚園孩子也在玩人工智能遊戲,遑論小學、初級中學、高級中學?

但是在內地,人工智能教育仍未普及於一般學校,特別是在西南偏遠地區,孩子們對人工智能這名詞可說聞所未聞,更不要說認知、觸摸、學習,這是件現實、亦是十分可惜事。

在世界各地,人工智能已被視為現代教育一部份,它已和傳統學科混為一體,教育工作者教導學生們認知此學科已是件天經地義事而不是對此不聞不問、讓一個高級中學畢業之學生仍不知何謂人工智能事。但是,很可惜,遠在中國邊陲地之雲南省西盟佤族自治縣之中學老師們對此智能教育仍十分陌生,數十年來他們都是以傳統教育知識教導學生,他們從未接觸人工智能學科,遑論那些世居深山大澤、從未見過世面之少數民族孩子們?因此如何讓老師們認知、接觸、熟識此人工智能學科,讓老師們把此學科傳授給孩子們就引起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董事們注意、考慮。

沁源慈善基金會作為一個助學團體,面對受資助之學生都是世居大山深處之佤族孩子,深知他們勤奮學習,希望學好知識,走進大學之門、走出大山深處、走進社會,能改善家庭生活,能為父母爭光,他們之目的就是如此單純。但是,若他們完成高級中學課程後仍不知何謂人工智能?仍不知現代社會所需,怎能做到走進社會、報效國家、改善家庭生活?因此沁源慈善基金會就想把人工智能教育引進到那邊陲地,讓孩子們深知今天社會行需、國家所要。

但引進一個新學科到邊陲地讓學生們認知首要是讓老師們知道如何教導學生,如果老師們對此學科也陌生、認知不足,如何能教導孩子?如何能讓孩子們走出大山?

我對人工智能學科可算一竅不通,還幸我們團隊內有深諳此道的義工,經過他不斷努力,終於在上海找到一所推廣智能教育機構—-迪樂姆創新科技教育。此教育機構曾為不少學校編寫教材、培訓老師,經過多次和迪樂姆創新科技教育聯繫,迪樂姆教育機構終於在2022年7月派員到西盟佤族自治縣和第一中學老師、校長、教體局等人商討智能教育課程,到九月新學年開始後,他們再派員到西盟對三十四位在校老師作正式培訓,直至讓老師們掌握操作技巧,能教導學生才離開西盟佤族自治縣。

現在,一科全新教育課程—-人工智能教育終於落戶於中國邊陲地之西盟佤族自治縣第一中學。

人工智能教育不單是口授,她更需要教材,而提供教材則需要錢,還幸迪樂姆教育機構知道沁源慈善基金會是個助學團體,善款來源不易,因而她們兩次安排人員到西盟培訓老師皆自付旅費、食宿費,但教材則須付款,而初級教材之費用則多達二十餘萬港元,我們還不知第二級、第三級等教材費用多寡,但不管怎樣,我們沁源人皆希望能把人工智教育帶進偏遠山區,為佤族孩子打開一扇科技之窗,讓佤族孩子們知道學校除了傳統教育外還須學習那日新月異之新學科,今後才能服務於社會、國家,才能真正為他們佤族人民帶來幸福泉源。

現在人工智能教育已在西盟第一中學開班授課,但願孩子們好好學習,不負老師、家長、捐資者對他們之期望。

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希望今次之人工智能教育能成功在西盟落實,若資源容許,我們更希望能把此新課程推廣至中國西南其他邊陲地區,除了為佤族孩子增加知識外,亦讓其他少數民族孩子知道智能教育對人類之重要性。

獨克宗、翁丁村悲劇還會重演嗎?

一把火把一個保全了四百餘年、被譽為中國最後一個原始部落之滄源佤族自治縣翁丁村焚毀得一干二淨,這把火是繼七年前香格里拉之獨克宗古城後又一遠古遺跡悲劇,這種悲劇何時才會從我們視線中消失則不知,但我相信人們會汲取教訓、牢記祖先遺留下來之遺産不容再毀、會好好保護,不再讓悲劇重演。

一方水土一方人

近日在電視中看到一輯有關一方水土一方人専題報導,因而想到爲何會有獨克宗、翁丁村這樣慘劇發生和發生之原因。

二十多年志願者生涯讓我在中國見過不少名山大川,探訪過不少古城、古寨、古村,因而看完這一輯一方水土一方人特輯後有感不同民族、不同環境就有不同生活習慣、居住需要,因而再寫一點有關當年我所見之古城、古寨、古村事聊表對那些古建築懷念,希望這篇不成氣候之文章能引出更多共鳴、刊登於我們沁源網站。

不同民族有不同居住環境

在中國這塊遼闊土地上居住著五十六個民族,每個民族皆有其不同文化淵源、生活習慣,亦由于這塊熱土橫跨寒、溫、熱三帶,因而居住房屋亦因環境而有所不同。例如草原放牧民族因放牧、遷徙流動而住帳篷。黃土高原人因冬季嚴寒而選擇居於冬暖夏凉之窯洞。中原和南方漢人由于經濟發達而居磚屋。雖然現今漁民已住進岸上樓房,但從前他們大多數居於船屋。而南方、西南方山區之少數民族則居吊脚樓、草木結構等民房。

在眾多居住環境中,最容易遭受災難之群體是漁民和南方、西南方山區之少數民族住宿處。漁民要承受暴風、暴雨自然灾害。而山區少數民族人民則要面對暴風雨中之泥石流和火災。

我早年曾在烏蒙山區見過因泥石流而把整條村莊沖刷、淹埋掉,其慘烈使人慘不忍睹。

爲什麽除了泥石流外我還會說火灾對西南地區少數民族是一種威脅?因爲他們之房屋居住型式决定了他們要承受這種隱患。

貴州西江千戶苗寨

舉個例子來說是貴州西江千戶苗寨,這千戶苗寨之房屋建于山巔,山上水源缺乏,雖有小河流經山下,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再加全寨房屋皆爲木結構和屋與屋之間是相連,若有一所房屋發生少許火患和撲滅不及時,將無可避免令整個山 頭之房屋地變成火海,這種隱患就是當年獨克宗和今次翁丁村火災之最好例子。

少數民族之房屋不單多爲木結構,更由于他們大多居于深山峽谷,潮濕氣重,因而每家每戶皆有火塘這種長燃不熄設施作為去濕、保暖用,如某一家一戶一時疏忽、大意,一場彌天灾難將會發生,就會把祖先遺留下來之寶貴遺產付之一炬,當然,若每家每戶居民皆能長期保持警惕,這種災難就可避免。

黔東南肇興侗寨

除了千戶苗寨,亦由于助學原因,早年我曾跑遍整個貴州,特別是當年紅一方面軍所走過之路綫更因為視察、驗收學校而到過多次同一地,例如黎平之肇興侗寨。

肇興侗寨肇曾被中國旅遊雜誌譽為中國十大最美鄉鎮之一,她的美在多方面;

第一;她整個寨子建於雨座大山夾縫中,寨中央有條小河流經村寨,河水清澈見底,再加因寨子地處深山峽谷,人若站於山巔高處居高臨下一看,整個寨子一覽無遺,其景更美。

第二;最重要的是肇興有別具風格之鼓樓和風雨橋,鼓樓共有五座,分別命名為仁、義、禮、智、信等樓。而她的結構和建築型式和其他少數民族之鼓樓亦略有不同,它下面離地甚高,上面數層依次而上十分美觀。

至於肇興之風雨橋,她除了有一般乘凉避雨功能外還在橋頂弄了些多采多姿裝飾,令橋梁更爲美觀。

但是,她亦如千戶苗寨一樣結構民房一排一排相連,火塘設施、長年不熄同樣具備於樓房內,其火災危險性和翁丁村大火一樣具備,若有任何疏忽,其慘況將亦難以估計。

居屋隱患

在中國,不論是苗族、侗族、黎族還是佤族,他們之聚居地多為山區,居于平原壩子之少數民族可算鳳毛麟角,其原因是好的、能耕種的平原地大多爲漢民族佔據,他們只能走到沒有漢人居住的地方求生,這是千百年遺留下來之歷史歷淵源而非今世開始,這種人為居徙亦算是一種“民族壓迫”吧。

由於少數民族之聚居地皆為高山峽谷,能耕耘求生之地稀少,遑論建房?因而他們之房屋皆建于山巔或荒凉地,亦由于能建屋之地不多,因而他們屋與屋相連、少佔用地而無空間隔離,這樣其隱患就不言而喻,若是大雨則會擔心泥石流,若遇火灾,其慘烈狀亦一發不可收拾,這亦是獨克宗古城和翁丁村之屋宇相連之壞處。

亦由於中國眾多少數民族居住、生活環境惡劣,因而在二十一世紀開始,中央人民政府開展了一次大規模扶貧運動,其中一項就是把山巔貧瘠地人民遷移到山下交通較爲便利之處,遷徙範圍包括耕地稀少、氣候惡劣,房屋建於環境危險地之人民等。

遷徙時政府不單分配土地與被遷徙居民,還建造新房子與他們,務求他們能安心在新聚居地生活,這一切都是中國近年扶貧項目其中之一項德政,亦是今次翁丁村大火無人傷亡之幸,其原因是翁丁村之佤族人白天留在村內只是招待遊客需要,但到下午、晚間游客離開後,村民就回到他們新居,故今次翁丁村大火無人傷亡,亦是原村民遷徙到新居之原因。

翁丁—一個雲霧繚繞的地方

二零二一年二月十四日下午五時四十分一場大火,把一座被譽為中國最後原始部落 之佤族村寨—-翁丁村燃爲平地,一百零五座部落平房燒剩四間,其慘烈狀使人欲哭無淚。

我第一次到滄源佤族自治縣是在二零零四年之隆冬臘月嚴寒冬季,那次到滄源是視察一大 批要求重建之危校、會見要求支援讀書之學生。隨後於二零一零年因助學籌款步行於中 緬國境線時再到此佤族地方。

在二零一零年當我們步行者行走這條中緬邊境八百里路線時,我們把這條路線分為四段,其中一段就是滄源佤族自治縣。 在滄源段,參加者共一百餘人,當時我曾組織全體步行者到翁丁村參觀,讓步行者更深入 領會佤族同胞之起居飲食、風俗習慣、人文文化等,讓步行者知道一個既文明又是刀耕火種 之民族如何走進二十世紀年代。

當日步行者在日間除了參觀佤族村寨外,當晚還在翁丁村之廣場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別開生面的篝火晚會, 晚會期間全體步行者和村內佤族年青男女同聲歌唱、跳舞、把酒言歡直至深夜才散,這種別開生面之篝火晚會 使我們這一百餘步行者久久不能忘懷。但是很可惜,今次一場大火,把一座數百年遺留下來之古村落焚毀於一旦, 就算他日重建,亦失去其傳統韻味、失去其數百年歷史遺留下來之痕跡、更重要的可能會失去佤族同胞之原有溫情, 和不知到時之佤王府能否保持其原有韻味.

翁丁村不單是一座由佤族同胞建成之數百年民族村落,她更可追溯到佤族同胞千百年來之民族史, 追尋到佤族人民之風俗習慣,像那孤懸一角之佤族新婚房、族人議事廣場、先人墓葬地、懸頭杉、 佤王府內之“金鑾殿”等地,就算他日重建亦難以原汁原味復活她之原有風貌。說起翁丁村,就算今日已無佤王這個稱號,但他並非全無領頭人,並非一群散沙而是仍有他的族長、 頭人,他們族長、頭人之權威、權力比我們漢民族之族長更大、更具威嚴。

尤記當我第一次到翁丁村時,我曾被該村之佤族頭人邀請到他家作客,和他共飲老樹茶, 聽他訴說佤族人民故事,和他閑話家常,他告訴我如何世襲佤族頭人、如何傳位與兒子等話題, 而這一切皆非一般人能聽到之語言,是一次難得活靈活現之佤族簡短史,最後我為他拍了一張難能可貴之照片留念, 但在拍攝照片前,他特意叫停並回房拿出他祖傳之“上方寶劍”以展示出他之無上權威,展示出他這個世襲佤族頭人之威嚴。當日我在該頭人家作客時,據該頭人介紹,他們佤族人民亦有自己之姓氏, 但由於近年佤族人民亦有漢化跡象,因此他自己亦擁有一個漢族姓,自稱為“楊”姓。

翁丁村建村至今已四百餘年,村內仍有一所保存完整之佤王府,但該楊姓頭人並非住宿王府而另居一所較大之“豪宅”府第, 府第座落翁丁村高處,俯瞰全寨,這亦算是高高在上之一種表現吧!

沁源慈善基金會之一篇一故事

你曾否聽過或見過一些因貧窮,不能升讀大學而自尋短見之學生嗎?你曾否見過一些只是爲了那區區數千元學費而日夜不停地工作的山區孩子嗎?若你早年到過中國山區,到過大西南貧瘠地,特別是少數民族聚居之邊陲地區,你一定會瞭解到何謂貧窮,何謂讀書難,亦明白早年為何有些貧窮孩子爲了那區區數千元學費而不能升學、頻臨絕境、甚至自殺而結策年輕生命之事?

中國之教育系統是九年免費教育,亦即由小學一年級至初中三年級皆免費,但早年孩子們因交不起那區區數十元一年書雜費就連小學也沒辦法讀,惶論中學或大學。

若孩子們要升讀高級中學或大學,他們就要自付學費、書雜費、生活費和住宿費,而這筆龐大費用對一個貧窮孩子之家庭來說可算天文數字,是一個難以負擔之重責。

沁源慈善基金會是由一群有志爲中國貧困山區特別是少數民族地區服務之義務工作者所組成,其主要目的是幫助那些有志升讀高級中學和大學之貧窮孩子継續其學業,讓他們不因家庭貧困、無力支付高昂學費和生活費之少數民族學生得以完成他們之讀書夢、大學夢。

中國之少數民族

在中國之五十六個民族中,除主體漢族外,還有五十五個少數民族,在這五十五個少數民族中,人口超過千萬之少數民族有廣西壯族、新彊維吾爾族、東北滿族、西北回族等。而超過八百萬的有苗族、彝族、土家族等。其他的像藏族六百多萬、侗族近三百萬、蒙古族近六百萬。至于人口最少之民則以獨龍族不足七千人,鄂倫春族、門巴族、赫哲族等則只略多于五千而矣。

沁源慈善基金會之主要資助目的幷非上述那些人口衆多、或人口稀少之族群而是人口超過四十萬之佤族同胞。但是,佤族總人口不是四十萬而是過百萬,除居於中國之佤族人民外,其餘則居於緬甸佤邦。

在中國之佤族人民主要聚居於中國西南部靠近中緬邊境沿線,特別是雲南之普洱市西盟縣,臨滄市滄源縣為其主要聚居點外,除此兩地外,還有一些聚居於雲南邊陲地之耿馬縣、雙江縣、孟連縣、永德縣等地。

一篇一故事之由來

在過去二十多年,由於我和沁源其他同寅曾到過不少貧困山區,可以說由華中之桐柏山區、湘鄂大地、黃土高原、青藏兩地,雲貴和四川盆地等地方皆留下我和沁源同寅之脚印,而我和他們到那偏遠、貧困地所謂何事?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響應希望工程號召—-助學去。

由於中國需要資助之地方皆多在大西北,少在中原或沿海地,而大西北那些土地不是貧瘠荒凉,就是人烟稀少,或是交通和諮訉不發達之地,因而要到那些遙遠、交通不發達之地方助學真是談何容易?但是,我和沁源人就這樣渡過十多年、二十多年助學事而不倦,直至現在,我們仍在做著那種既出銭又出力被一些人認為—-吃力不討好工作。亦由於我在過去之一段漫長時間裏到過不少山區,見過不少頻臨倒閉學校,見過不少要求資助學生,同時亦認識一些少數民族和山村教師,因此我籌集了一些圖片作爲專題做了三輯一篇一故事爲大家分享。

三轉專題分別爲:

學生和學校篇——簡介學生、老師、學校

助學篇——簡介沁源助學

少數民族篇——簡介中國少數民族特別是佤族

我和沁源同寅誠摯地希望上述三篇故事會得到各位審閱者認同,和我們一起走進助學隊伍,爲佤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兄弟姐妹一起走進二十一世紀之康莊大道。

學生和學校篇

一個甜甜的山區女

在過去二十多年,我走過不少地方,更走進中國甘肅西部、四川西北部、西藏地區等,而這些地區皆人烟稀少,甚至可以說是不毛之地。但是,越是環境惡劣,越是荒凉,越是不毛地則越貧困,則越需要己發展起來地區人民幫助,因而我這個志願者就在這背景下是進川北,走進紅原縣那不毛地去做助學工作。

紅原縣地處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北部,原是當年紅一方面軍長征時所走過之草地一部份,此部份草地甚为荒凉,原無特殊名稱,但在一九六零年中央人民政府認為在需要在此設立一新縣,因而在此荒凉地劃出一部份創造出此紅原縣,縣名是由周恩來總理建議作爲記念紅軍過草地之一部份。由於紅原縣為藏族和羌族人民聚居地,因而學校之學生皆多為此兩族人,特別是藏族更佔大多數。

    上圖之女孩是藏族學生,她就是居于遙遠的、荒凉的中國西北部阿壩州紅原縣,紅原縣能耕種農作物之土地不單少,更兼貧瘠,人民生活甚爲艱苦,但她從小就聽從父母教訓,知道讀書不單增廣知識,更是山區貧窮孩子走出大山之唯一出路,因而她讀書成績甚爲優越,得到老師嘉獎,而事隔十五年,我相信此女孩早已長大成人,甚至已大學畢業。

阿壩州之鄉村小學實行雙語教學,亦即藏文藏語和漢文漢詭同時施行,此類教學正如香港之英、中兩語同時教導一樣,雙語教學對孩子們來說甚為吃力,但好處是孩子記憶力、領會力强,學成能力比成年人來得易兼快。

山遙、路遠阻不了求學路

    在中國西南部之烏蒙山區就居住著過千萬各族人民,但烏蒙山區能耕種之良田甚爲稀少,就算能種上玉米、土豆、烟葉之類農作物,亦只能種在山邊斜坡上,而能利用之斜坡土地亦不多,因而烏蒙山區貧困區域大,貧窮人口多,是中國貧窮、拯待扶助之眾多貧困縣份之一片區域。

    我由二零零零年開始就踏足于烏蒙山區,最初是大關縣,隨後走遍昭通市十縣一區,後來更走進烏蒙山區另一端之四川省叙永、合江、納溪和古藺等地,因此可以說烏蒙山區留下我不少足印。

二零一七年因助學而再到雲南省昭通市鹽津縣會見要求資助升讀大學之學生,而要確認該申請學生是否合乎受助資格則免不了家訪,而家訪則是-件不輕鬆事。

爲了要確認右圖那個女孩是否合乎資助,那天雖下著滂沱大雨,道路難行,但我仍要陪她到她家進行家訪,確認她家如申請資助表所述那樣、貧困而要資助。

她家居于大山深處,遠離市區,由縣城乘車一個多小時後才到管轄她村組之鄉鎮,到達鄉鎮後她告訴我她家離鄉鎮仍遠,而當時仍下大雨,她問我是否仍去她家或由鄉政府核實她之申請資料無誤就算,而我則爲了盡責,告訴她不管雨多大,道路多難行仍須家訪。

我和那女孩由上午八時離開縣城到她住處鄉鎮,到鄉鎮後才開始步行,而步行如圖所示之山路到她家時已是下午二時許,因此可以說由鄉鎮到她家須步行四小時像照片所示之山路,亦由此照片所示到她家之山路如何難行,山區孩子讀書難可以想像。

此女孩所住之村組十分荒凉,全組只有三戶人家,而這三戶人家皆是“自家”人,因除她家外,其餘兩家皆是親叔叔所居,這樣可以說她家是整個村組就是家人,亦由此可以想像就算家裡要買點鹽、油、日用品,亦要化一整天才雛買到、回到家。

少數民族老師

大凉山座落於中國四川省南部,隔瀘沽湖就是雲南省寧蒗縣,大凉山乃彝族同胞聚居地,而彝族在中國乃是一個較大少數民族族群,全族人口多達近八百五十萬。

我第一次到大凉山是二零零三年,那時到大凉山主要是到布拖和雷波兩縣視察要求資助重建危校和資助學生書雜費,在那年代我們資助學生之金額不多,小學只六、七十元一年,初級中學學生亦只資助百餘元一年,除微少金額外就別無其他資助,更不要說資助高級中學學生和大學生。

但是在那二十一世紀初期,中國仍未發展至今天地步,人民生活水平仍低,六、七十元或百餘元之資助亦足够小學學生和初級中學學生一年書雜費,亦可讓學生不變失學之苦。遠在一九五零年前,彝族同胞所受之教育程度遠不及漢族,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初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已半世紀,大凉山之彝族人民教育水平仍遠遠不及已發展地區,因而培養彝族教師已是件急不容緩之事。為何要急於培養彝族老師而不用漢族老師?對于這點,我曾和圖片所示之老師閑聊,她說以漢族老師來教彝族孩子可以說事倍功半,這是全因語言問題,彝族孩子根本聽不懂漢族所述之普通話,更不要說漢族老師講其他方言。亦有一點可以肯定,照片上所示這位彝族老師告訴我她和孩子們相處於一室,她會全心全意教育族人,教育孩子成材,而她自身亦感其樂無窮,她說她有幸成爲一名老師去教育族人、教育山區孩子。

十多年過去了,至今未再踏足大凉山,亦早已忘記由布拖、雷波至西昌之路,但仍記得一點仍有印象就是由大凉山至西昌途中曾參觀過千百年前南詔古國所留下之崖畫,除此之外,我對大凉山已全忘。

小班教學還是班教學?

中國爲什麽會有希望工程這個名詞出現?爲什麽一些鄉鎮、農村學校班級之學生如此擠擁?

遠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前,中國人民之知識水平遠較西方國家為低,亦由於人民知識水平低落,造成國家飽受外國欺淩,但自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政府就大力宣傳教育,亦由此開始就有橫掃全國之掃盲運動,特別是在農村,掃盲運動更如火如荼,那次掃盲運動令全國人民識字比例達到空前高水平,特別是農民,他們由絕大多數文盲到擁有基本文化水平,是掃盲運動之最大成果。

但是,由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一場文化大革命,令到不少學校停課,老師流失,再加新一代兒童面世和人口膨脹,就算七十年代後期文化大革命過去,但是由於學校長期停課,老師流失,再加師範學校、學院停頓多年,造成教師嚴重缺乏,還有那億萬新生兒童亦要進學,更爲嚴重的是國家剛重拾正軌,經濟幷不富裕,因此國家號召全國人民和海外華人捐資教學,而此號召就產生了一種新生事物——希望工程。

不管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後國家培養出多少千、萬師範老師和由國家及民間建成多少新型學校,但仍不足以滿足廣大鄉鎮和農村所需,這亦是爲何一些鄉鎮和農村之班級學生擠擁理由。

在中國,仍有不少山區、農村,特別是貧困地之學校設施拯須改善,但由於地方教育資源貧匱,無法改善班級擠擁狀况,一個班級原設計五十學生,但現今一些學校之細小教室竟擠擁至六十、七十學生一班,每學生所占空間競不足一平方米,這細小空間比教育部設計小近一半,更不要期望那些鄉鎮、農村學校會像現今內地一些私辦學校和香港那樣——小班教學。

上圖所見只是班室之一角已坐了三十三名學生,其擠擁狀可以想像,而這幀圖片還不是所見之最擠擁狀。

你見過這樣中學嗎?

遠在十六年前之二零零四年之一個嚴寒冬天,爲了助學,我曾遠赴中國西南邊陲地之雲南省臨滄市滄源佤族自治縣視察要求重建之危校,而陪同我前往滄源視察學校是由雲南省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理事長沈光鑫老師,我和沈光鑫理事長在滄源停留了一星期,視察了十餘所要求重建危校,其中一所是中學—–永明中學。

右圖所示是一所爛草棚,你可能估量它是所牛欄,或是一所猪舍,又或是養鶏場。如果你是如此想像,那麽你就大錯特錯,她就是我上面所述之中學——永明中學。

你相信這是一所中學嗎?而這所中學還是在縣城內,是一所地地道道的中學——永明中學。

當日視察學校時,氣溫應在零度上下,寒冷氣候再加此所所謂學校四面通風,不論老師或學生在這樣條件下教學或讀書,其艱苦狀可以想像,當日我見到此情况時,令我難以置信世間還有如此孜孜不倦之學習學生、教學老師。

由一所在縣城內之中學可以想像當年爲何會有衆多志願者興起這個助學理念,而這理念直至今日仍不息之原因。

就算十六年後之今天,滄源佤族自治縣之教育水平仍比漢族或其他發達地區之教育水平爲低,這低落水平包括教學軟件,師資水平等仍遠不及發展地區、仍須努力追趕、仍要發展地區人民扶一把才能把他們之人文水平提上去,這亦是爲何沁源慈善基金會會在滄源和西盟這兩個佤族自治縣創辦希望班之原因。

在二零二零年之今天,滄源佤族自治縣之永明中學是否仍是這樣一所——草棚中學?她有無改變或變成怎樣?對于這問題,我懇請大家看看下一則一篇故事。

永明中學變了樣

    二零零四年春節剛過,氣溫仍然嚴寒,雲南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沈光鑫理事長帶領我到臨滄市視察要求重建危校,而我們先到滄源佤族自治縣探訪,在滄源佤族自治縣,我們一共停留了一星期,在這一星期內我們視察了十多所要求重建危校,其中一所就是上圖所述之永明中學——亦即草棚中學。

在到滄源縣前,我在貧困地區已做了十五、六年助學志愿者工作,視察過無數破破爛爛危校,但絕大多數皆爲完全小學或一師一校之初級小學,完全沒有預料到在縣城內會有一所中學竟然如此破爛更加是草棚所蓋,這是一件如何震撼人心之事。    學校是視察完了,如何向組織報告和善後則是我這個志願者所要做之事,如何建議組織爲此破爛學校重建則要有一份詳細報告才能把此爛草棚改成一座完整中學就成爲我回港後之首要工作。

當我回到香港後,我把永明中學之圖片和學生、老師、教學軟件等向組織匯報,並建議組織找捐資者重建此危校,而皇天亦不負有心人,組織終於找到捐資者重建此校。

學校重建後就變成兩座如此美輪美奐學校,新校能容納一千餘學生,還建有學生宿舍、師生食堂、浴室等設施,其設施比一般學還全,這是當年草棚中學之原師生們所始料未及之一件大事。

荒凉村莊新校舍

你聽說過黃土高原嗎?你到過黃土高原嗎?你聽過何謂荒凉地嗎?又或你見過荒凉地嗎?如果你未聽過、到過、見過,那就請你看看右側這幀照片,照片拍於二零一一年夏、秋之間,那段時間在中國南方應是雨季,但在黃土高坡,仍是粒滴全無。

這幀圖片拍攝於甘肅省文縣通屯溝村,從圖片中可以看到此乃一大型村落,人口眾多,學校生員亦應不少,但圖片亦顕示出山是光禿禿、寸草不生之山,樹因無雨而變枯枝,泥土因乾旱隨時會變沙塵暴,這就是黃土高原。

通屯溝村原有一所破爛學校,學校于二零零九年申請重建,申請重建時有學生二百餘人,而學校於二零一零年重建完成,重建後之學校如下圖。

學校重建完成後是一所漂亮校舍,除教學樓外,還有食堂厠所等全夽設施,在一個如此荒凉地,亦算一所完整小學。

由於通屯溝村原是個大型村落,人口眾多,再加附近數個較小村組,因而在學校重建時亦以能容納學生二百餘學生爲標準,但是,當學校建成後,學生人數竟暴跌至只有七十餘人,究其原因其餘之一百餘學生皆隨農民工之父母到了沿海各地當,造成學校是有了,但學生跑了,這亦是今天不少農村學校之真實寫照,亦是件無可奈何事。

窮山區、富孩子

在一個隆冬臘月未盡、春暖花開仍遙之剛過二零一一年春節,我要到雲南昭通市巧家縣訪問一所建成多年之具寨小學,那時學校仍未開學,天下著雪雨,路傍樹枝和灌木林皆被上一層厚厚雪霜,真是銀裝素裹,一片琉璃世界。

由于天上仍下著雪雨,路面泥濘濕滑,身上雖穿上厚厚羽絨衣,但仍感寒風透骨,再加行人稀少,人行在這高寒山區泥濘路使人更感難受。但是爲了完成任務,不管天仍下著雪雨,道路如何泥濘難行濕滑,都要向前行完成這視察任務。

具寨小學是一九九九年希望工程在巧家縣所建之第一所小學,由于此小學具有其代表性,因而在事隔十二年後重訪此校就是要看看她是否仍存,是否仍用和仍有學生多少上學。

山區是窮,但仍阻擋不住孩子們之歡樂,你看,孩子們在雪雨、高寒之烏蒙山上回到學校操埸跳其橡筋舞,他們之孩子心真不知何謂貧窮、何謂生活艱苦,他們只知享受其童真,享受他們應有之歡樂,真的是其樂融融、不知人間何世。

這一切,正是窮山區、富孩子之真正寫照。

從拉勐之一篇文章到新冠肺炎感言

近日在沁源網站看到“歸去來兮,一個佤族部落頭人的故事”有關西盟部落頭人之文章,文章所叙之事至今相隔已七十年,但其內容不舊,仍發人深省。

看完“歸去來兮”再回想沁源慈善基金會爲何會對佤族同胞“情有獨鍾”去幫佤族學生呢? 相信大家看過那篇“歸去來兮”後會同意及明白沁源對佤族學生之助學惰是對。

佤族,千百年來受到“大漢族”不同程度欺淩致使佤族同胞對漢族同胞長期持有不信任態度,特別是他們世世代代傳下來之“石頭不能做枕頭、漢人不能交朋友”之祖先遺訓,更能表現佤族人民對漢族人民之取捨心態。

在千百年來之民族隔膜下,若非自上世紀四、五十年代之一場世紀變革,我相信要改變漢族和佤族之間鴻溝絕非易事,可能到今天我們這個二十一世紀時代,佤族人民仍持同樣心態對待漢族人民,而漢族人民亦持大漢族思維去對侍佤族同胞,兩族之間鴻溝仍存,民族互不信賴仍在。

正如歸去來兮文章所述,由于佤族人民聚居于中緬國境邊沿地,千百年來交通閉塞,人民交往斷絕,造成外面世界文明傳不到那偏遠邊陲地,因而雖然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前世界早已進入訊息化社會,但佤族人民仍生活於洪荒年代之原始社會,連奴隸社會也達不到,其落後可以想像。

但是在中國絕大部分地區,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期,希望工程已轟轟烈烈地展開,教育事業在中國貧困、落後地方遍地開花,只是由于佤族同胞聚居於邊陲地,再加千百年來之落後局面决非一朝一夕能改變,因而希望工程雖已開展三十多年,但佤族同胞所聚居之邊陲地教育素質仍遠遠追不上發展地區,而沁源同寅在組織沁源這個助學團體前早已在助學道路上走了近二十年,因看到中國西南邊陲地之教育事業仍遠遠落後於其他地,因而決定成立一新助學團體,以幫助邊陲地區少數民族教育事業為目的。

既然沁源同寅希望盡其棉力幫助邊陲地區之少數民族教育事業為目的,西盟和滄源這兩個佤族同胞聚居地就被選爲首批資助區,希望能幫一幫這片佤族同胞聚居地之教育事業,把這片邊陲地之教育事業和已發展之地區距離拉近,這是我們沁源同寅之初心,亦是我們之心願,同時亦想用“拋磚引玉”心態把更多關心邊陲地區慈善團體引進來,這就是我們沁源同寅在過去三年在西盟和滄源所做之助學事,而在過去三年,進程還屬順利。

但是,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我們之主觀願望和客觀環境總不協調,一場罕見新冠肺炎不單重創武漢、湖北人民日常生活秩序,隨後亦令中國其他各地例如香港、澳門、台灣甚至世界其他地方亦蒙受其苦,這場世紀疫情同時更打亂世界經濟秩序,導致各行各業失業大軍暴增,其禍害不可謂不厲害。

沁源既是一個助學團體,其經濟來源主要是靠組織活動、個人捐資和社會大眾支持才能辦下去,若在社會經濟繁榮,人民生活安定時期,每個助學、慈善團體皆可籌到可觀善款去幫助學生和有需要之人,但今次一場疫情,不單把沁源之原助學籌款計劃打亂,善款數值大減,這一切皆拜此新冠肺炎所賜,亦是無可奈何事。

回頭再說沁源之原計劃,早在去年杪沁源就計劃於今年復活節長假組織一次“徒步西盟永俄湖”活動,但由於年初開始新冠肺炎已肆虐,我們不能不取消此項活動,甚至展望原來期望八月份組織一批志願者參加暑假家訪学生亦可能無望,而復活節假期和八月暑假這兩個活動原是我們沁源籌募助學善款活動之主要收入來源之一,現今己全部已泡湯無望,只能期待十月份之另一活動“徒步獨龍江、騰沖行”能爲山區貧困孩子籌募到一筆助學善款,作為延續我們之助學理念。

但是,擔心還擔心,工作還要進行,這是由於早在去年十一月前,沁源已確認爲滄源和西盟兩個自治縣開展新一届希望班資助,而兩縣校方亦已展開招收新生工作,因而西盟和滄源之希望班是不能取消,而每一屆希望班開辦後就不能停止,要連續三年直至學生們高級中學畢業爲止,否則延誤學生們學習進程,因此其助學經費不能停,但一場新冠肺炎就打亂沁源之原計劃,只能期望今後加倍努力,把失去之地找回來。

沁源,一個懷著幫助少數民族之助學團體,只能盡期所能完成初心,把助學情懷擴展下去,同時更祈求社會大衆支持,爲邊陲地區教育事盡點力量。

2020.5.4

二十年義工之回顧與前瞻之前瞻

前面寫完四篇酸甜苦辣回顧後就不能不再寫點前瞻,否則和前四篇之主旨文不對題。
其實對我這個年齡之人來說前瞻是有點難,因為自己也不知何時何日會力不從心而不能做下去,但是既然在上一篇之題目是“回顧與前瞻”,再加過去一段長時间都在做著助學工作,地點又是在內陸地方,而且兩年前當我們幾位志同道合義工決定成立一個助學團體—-沁源慈善基金會,再加沁源之宗旨又以幫助少数民族為目的,因此我就不能不勉強再寫點前瞻與各位分享。既然我們這個沁源慈善基金會開宗明義地說明是幫助少数民族,我們就不能不有選擇性地考慮地區。

我國之少数民族不少,共達五十五個,但一些地處中原腹地之少数民族經濟已發展成熟或正在發展,需要幫助之處較少,可是一些偏遠山區少数民族特別是其他助學團體照顧不到之邊陲地,例如中國西南方之雲南邊境,她們地處中缅、中越、中老兩國交界地,遠離經濟發達地區,雖說近年有些邊境口岸區例如德宏州之瑞麗、芒市、红河州之河口等經濟已逐漸走向繁榮,但還有不少地區經濟仍然十分脆弱、仍停滯不前,需要協助之處正多,這亦是我們成立沁源去幫助那些地區之初心。

在過去之二十多年,我曾到過雲南不少地方,可以說各市、區、自治州都走遍,見過不少邊境口岸區,有些口岸區經濟甚為暢旺,例如上述之瑞麗、芒市、河口等,但是,同樣是在邊境地之滄源、西盟、耿馬、孟連、文山等少数民族聚居縣就不同,她們雖有口岸,但他們之邊境貿易量甚少甚至無,再加地處國界劃分地,界外不是大山所隔就是河流橫断,經濟發展較其他邊境地緩慢,人民生活較艱苦,造成不少貧困家庭孩子有讀書難之苦,特別是滄源和西盟這兩個佤族自治縣,這兩個佤族人民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前仍是個刀耕火種之民族,他們之文化、經濟條件特別差,因此沁源同寅之初心就是希望能為此兩縣籌集善款,幫此兩縣之貧窮孩子讀書、升學,把他們之學識提高一點,讓那些孩子和内陸地區孩子們一樣享受同樣知識教育事業辦上去。

我們應該承認成立一個基金會容易,口頭說說幫助貧窮孩子亦不難,但實踐起來就是另一回事,要實踐初心就要錢,但錢從何來? 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要錢就要去找。綜觀世界各地之慈善團體若要給貧窮地區支援,不論金錢和物資皆是從社會上募捐得來,香港之慈善團體亦大例外,特別是助學團體,他們之資源皆是從社會上募捐,而募捐之手段不外乎:

向親友募捐
向較大基金會募捐
舉辦活動籌款


而我們沁源同寅就以上述方法去籌募資源,去實踐我們之初心理念,以下是我們今年之計劃:

2020 年計劃活動

早在 2019 年終前沁源同寅已感到 2019 年因香港社會動蕩而令籌募善款活動停滯不前,籌得之善款大減,因而希望在今年能展開更多活動,籌集更多善款去支持邊陲地區孩子們上學,初步計劃是四月份復活節假期組織一次西盟佤山秘境步行團。五或六月組織一次江西修水縣行。八月滄源、西盟家訪團。十月徒步獨龍江。

但是我們亦看到前面之困難,由於去年社會動蕩,不少人因前景不明而使捐款意欲大減,亦由於捐款意欲減退而可能令参加步行籌款人数不足而被迫取消,這是令我們沁源同寅担心之事,但不管怎樣,助學之步伐不能停滯,就算明知困難亦要迎難而上。

神秘佤山

在上述各活動中,四月份復活節之西盟步行團主要內容是看看神秘佤山之景區如何神秘,看看佤族先民如何遠在三千多年前就繪製了生動崖昼,由這些崖畫可以看出佤族人民並不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前所宣傳那样—-野蠻民族,只是由於地理環境而使佤族人民長期與外界隔離,造成他們千百年來皆無外來知識,不知進化,才使他們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前仍地處刀耕火種環境。西盟除了崖晝,還有魔爺聖地和梭龍湖景區,總之一句,神秘佤山是一處不可多得之行程,亦是了解邊陲地少数民族生活、信仰不可多得之旅。

沁源、太極先鋒江西行

沁源準備在五或六月和陳家太極宗師第十一代傳人冷先鋒師父及他一批徒弟和其他太極拳名家、愛好者到江西修水縣一行。

修水縣地處江西、湖南、湖北三省交界點,她離武漢、南昌、長沙三市皆在二百公里範圍內,她是一處紅色革命根據地,亦是佛、道、儒聖地。當参加者到達修水縣時,冷先鋒師父將會和修水縣附近各地和來自江西其他地區之太極拳、太極劍名師在修水體育館舉辦一場太極拳、太極劍觀摩比賽,觀摩比賽之目的是讓江西各地太極拳和太極劍名家們融匯各地之長,使太極拳、太極劍更為發揚光大,是一次極為難得之觀摩比賽,亦是沁源同寅和冷先鋒師父精心策劃之一次江西修水縣行,沁源同寅誠摯地希望一些對太極拳、太極劍之愛好者参加這次江西修水行,不要錯過這次之難得机會。

還有一點不能不提的是冷先鋒師傅乃中國全國武術比賽冠軍,亦是香港武術比賽冠軍。
除此之外,此行包括到中國三大名楼之滕皇閣、岳陽楼参觀,讓參加者領會那“落霞與孤鹜齐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和”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名句。

八月家訪團

沁源同寅將會在八月組織一次家訪學生團,家訪目的地是滄源和西盟兩個佤族自治縣,家訪目的是確認申請資助升讀大學之學生是否合乎資格升讀大學?是否家庭貧困需要資助?同時亦會和由沁源資助之希望班學生會面交流。
在滄源和西盟兩個佤族自縣,沁源慈善基金會皆有資助希望班,而今次家訪亦順便探訪希望班同學,了解他們對希望班之要求、學習、生活,並希望了解希望班之同學們在文科和理科不同班級之間如何溝通。

徒步獨龍江

十月中旬沁源同寅將會再次組織一次徒步獨龍江。
在過去数年,沁源同寅在組織沁源慈善基金會前已和一些步行者走過多次獨龍江,但在現今之沁源朋友中,肯定仍有不少人未去過獨龍江,亦不知獨龍江在那裡。
獨龍江地處雲南省西南邊之傈僳族怒族自治州,她西靠西藏、北為迪慶州亦即現今之香格里拉州、南為緬甸,是一處獨特之地。獨龍江乃獨龍族聚居地,獨龍族人口不多,現今仍不足七千,是中國人口最少民族之一。
在過去数次徒步獨龍江活動中,每次参加人数皆有人滿之患感,當年沁源成立前已有一位沁源組織者連探路一共走過四次獨龍江,由此可知獨龍江地區如何迷人,今年十月希望愛護沁源之朋友們擁躍参加此難得一到之獨龍江,看看那在中國仍有之紋面婦女,見見那獨龍族獨特處。

结尾語

上面已談完沁源在 2020 年之活動計劃,但上述各計劃較為大型,而實際上仍有不少較少和一些活動仍未確定要辦,例如我們已向政府青年事務局申請資助舉辦一次滇港青年學生交流團,若蒙批准,八月份將有二十名香港學生到西盟和佤族學生聯歡、交流。
除申請舉辦滇港學生交流活動外,沁源同寅還希望能在八月份到滄源或西盟舉辦英語露營團,此類露營團主要是希望能為當地學生提高其英語學習能力和對外交談信心,但是由於計劃只是構思,離實施仍有距離,因而不列入已完成計劃程序。

總结一句,2019 年由於香港較為動亂,一切籌款活動皆不如理想,沁源同寅希望在這個 2020 年度能把上述計劃全部實施,把籌款活動重回正軌,這是我們沁源同寅之新一年愿望。

二十年義工回顧與前瞻

人生真如白駒過隙,來去匆匆?

回首一看,二零一九年就這樣被拋過去,若說人生有八、九十年壽命,每年回首一看,越感壽命何其短暫。

歲月如梭,自脫下身上包袱,輕裝上陣當義工,但轉眼間亦過了二十多個年頭,這二十多年就這樣匆匆而過,回首往事,真令人不勝唏噓。

回顧

回顧過去二十多年義工生涯,讓我嚐盡了人生之酸甜苦辣味,但是若我告訴別人當義工也有苦酸時,可能有人會說那又何必受此不必要之勞什子氣,當那吃力不討好義工?

而事實是在過去之二十多年,我之助學生涯曾走過不少地方,例如遠至河南之桐柏山區,湖南十多二十餘縣市,跟著就由荒凉之甘肅迭部縣走到陝西之吳旗、延安,亦由江西瑞金再到黃土高原、踏上夾金雪山,更行完草地,又到貴州数十縣和青藏高原,踏遍了雲南烏蒙山區十縣一區和滇省全部各市、自治區,近年更多到邊陲各縣,總括一句,這二十多年來為了帮助山區孩子,為了助學,我所走過之道路何止行程萬里,簡直以数萬或十萬里甚至更多更多路程來算。

做義工真有酸甜苦辣味嗎?是的!現在就讓我來說說義工之酸甜苦辣味,讓未到過窮鄉僻壤之人細味人生。

第一篇 – 酸

經過二十多年在窮鄉僻壤之山區轉,縂會有一些感人事蹟遇到,例如在初期見到那些頻臨倒塌之破破爛爛危校時總會感到難過,見到那些沒有校舍而在露天上課讀書之學生會感到傷心,而這些皆在意料中事,雖難過但不會流淚。令我感到心酸而哭的是見到那些留守兒童,特別是那些全無親人照顧之孩子,他們之父母把他們留在學校由老師們全職照顧之兒童才令我難過、流淚,記得有次在一所山區學校見到一群幼兒,當我問其中一位只有四、五歲女孩需要什麼時?我當時還在想她可能要玩具、要糖果,誰知她竟說出一句—-我想媽媽。

我想媽媽只是一句十分普通孩子話,但出自一位只有四、五歲稚齡女孩口中、特別是留守兒童口中就是一句—-撕人心肺語言,而這句話亦是我二十多年來令我最心酸之一句孩子話。留守兒童父母是不是個無人性之人呢?為何他們忍心把自己之至親骨肉抛下去當農民工?記得早年看過一輯紀錄片—-酸甜苦辣回家路。

酸甜苦辣回家路叙述農民工在春節前赶路回家見親人、孩子心情。作為別人兒子、兒女父母們決不是個全無人性之人,他們為了生活或為了改善生活,他們不能不跑到遠離家鄉萬里迢迢之沿海各地當農民工,賺取他們所需去養活家人,改善家人生活,他們內心亦有其辛酸。

在近二、三十年,中國之經濟的確是發展起來了,但這種發展亦犧牲了不少家庭溫暖,犧牲了不少兒童幼年家庭教育,造成一些兒童成年後心靈壓力,同時亦犧牲不少自然環境才換取得來,而這一切決不是一些不了解中國今天成就是由億萬農民工犧牲了無数兒童教養、親情換取得來之成果。我想媽媽—-這句話何時不再在中國農民之孩子們口中說出?我期待著那一天早點到來。

第二篇 – 苦

若以酸甜苦辣為次序,第二篇應為甜,但是由於先苦後甜是人生樂事,因而我把甜留待最後一篇。

苦,不論你是億萬富豪還是個窮光蛋,你都有機會遇到過、嚐試過,而我當然不會例外。
我今天所說之苦是和我生活上、工作上無關,而是當義工所遇之苦。苦從何來?是二零零二年之一個嚴寒冬天,那時春節剛過,我就被要求和另一義工及一位剛走進社會工作之女孩到甘肅視察要求重建之危校,視察路綫很長,由甘肅迭部縣開始直至陝西吳旗,所經之縣十餘,要視察之危校多達二十餘所,而自己要做之工作包括書寫報告,拍照留作檔案,更由於另一義工只是幫閑,另一女孩是剛走進社會鍛煉,對要求重建之危校是否建議批准重建與否全無經驗,因此我所負之工作量不可謂不重。

但很不幸,由於嚴寒再加自己不小心,在到達岷縣時就患了嚴重感冒、發燒,直至到了會寧縣仍無好轉跡象,而當地一位好心團委弄了一大碗薑湯給我,他認為我喝了那碗薑湯再睡一覺感冒就全消。很不幸,自喝了那碗薑湯後當晚我就肚瀉不止,整晚不停要去廁所,更嚴重的是暈到於地兩次,一次去廁所時暈倒於地,另一次起床去廁所又暈倒於地,還幸和我同行之義工與我同房,兩次皆由他扶我起來,若非與他同房,我不知當晚暈倒後會有何種結果。

但是,幸運之神離我仍遠,與我同房之義工因家有事要即回港,而我之肚瀉仍不停,仍嚴重地發焼、肚瀉,那時我是留下住醫院還是繼續行程就要由我自行決定。而我,由於當年工作時之習慣負責性,我之最後選擇仍是繼續向環縣、吳旗縣方向行。

由於肚瀉不停,這就難為了護送我們由一站到下一站之司机和那初出茅廬之小妹妹,在車途中,每隔最多二十分鐘就要司机停車為我找處人烟稀少之地去解決我之肚瀉煩惱。我就在如此病態下堅持視察完要求重建之全部危校,而這不停肚瀉直至十餘天後我們到達陝西吳旗縣時才停止,直到今天,事隔已十七、八年,而那小妹妹亦已長大成人並作人婦,遠赴美國多年。

回想往事,正是令人不勝唏噓,我至今仍在想若換作他人,我不知他在那環境下會否繼續那嚴寒天氣下行程,會否如此不顧自己安危而去作這份義務工作,這經歷亦可算我自當這二十多年義工以來最苦之一段,是我仍不了解自己為何如此堅持之一頁。

第三篇 – 辣

其實在人生旅途上“辣”是最不容易寫,但既然詞典中有人生—-酸甜苦辣事,那就嘗試寫寫這二十多年之義工辛辣事。若說一種勢成騎虎硬着頭皮之事要完成是“辣”味, 那就可以說說當年在湘南汝城故事。

遠在二十一世紀初期,我們一群義工、包括我們這個助學團體之總幹事到湖南省汝城縣家訪學生,家訪學生之理由是看看受我們所資助學生之書雜費是否用得其所、確認無誤,而我即被安排到一個初中女孩家作實地視察。

當我和那女孩離開縣城時我問那女孩家在那裡?她說她家就在山後,我當時就估計以我當年之體力,兩、三小時應完成那家訪工作,但很可惜,我跟那女孩行行重行行,行完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仍未見任何村寨,仍未到她家,但每當我問她還有多遠才到她家時,她總是說她家就在山後,而我們早上食完早餐八時許出發,在這荒山野嶺間已行了五、六小時,她家仍在山後,總是過了這山頭就到。直到下午二時許,這樣行走不由我不慌,因我還要回縣城,因此我不能不對那女孩作最後諮詢究竟她家在那裡?但她仍確認無誤地說就在山後。在一個荒無人烟、人生路不熟之郊野地,我是別無選擇地跟那女孩走,终於在下午三時前,我們到達了她家,對她媽媽作一次短暫訪問就離開。

而那女孩家,可以說家無長物,所謂家只是一所爛房子,就算寨內其他房舍,亦是破破爛爛,無一完整,因此可以說,就算不進那女孩家作任何視察,亦資助無誤。為了確認資助那女孩書雜費無誤,那次我和那女孩在群山巔峰上足足行了十四個多小時才回到縣城,這歷程不單令我疲倦不堪,捱飢抵餓,更令我體會到當年貧窮孩子讀書難之苦。

在今天之中國,已很難想像二十年前一個貧窮孩子如何求學難,那時貧窮孩子為了那微不足道之區區数十元就無書讀,就失去那求智慾,就失去求上進之路。

到今天,中國之經濟的確發展起來了,孩子們再也不會為了那區區微小書雜費而失學,這是一個可喜現象,亦是當年我們這群為助學之義工們所祈盼之事。

第四篇 – 甜

我把 “甜” 放在最後一篇是想把我在這二十多年來在義工生涯之所見、所聞、所享受之歡樂事叙述於這章。

二十多年來,我不能不感謝這個助學團體給予我之歡樂、見識,使我見到無数自己想也想不到之人生歡樂事,直到今天,我仍感到若非因這份義工,就算我生活無憂、擁有億萬家財,亦不容易像我這樣到過別人夢寐以求也達不到之偏僻地,見到那美麗河山。

二十多個年頭過去了,我從不後悔自己之付出,這付出不論是犧牲對家庭聚會時間還是金錢,都不能和我在助學旅程中所見所聞相抵,更何況我這份義工還得到家庭各成員支持。

在這二十多年義工生涯中,我不能說我已完全見過我國除漢族外其他之五十五民族,但我的確見過不少,特別是在雲南,所遇到之少数民族更多,而我有幸皆有机會和他們相聚,把酒、把茶言歡。

我之義工生涯有幸到達過一望無際、渺無人烟之青藏高原、行過草地,更使我難忘之處是站在夾金雪山頂峰,脚踏厚厚冰雪,遙望足下群山,回想八十五年前那群為了信仰而捨死忘生之人如何艱苦地趴過此地,他們和我不愁衣食地站在此群峰之巅,看着同樣雪景,其分別是何等巨大?

我不能說我已跑遍全中國每個角落,但我可以說在我們這個國土內之廣袤大地我到過之地方真不少,而這一切皆是我當義工時所錫,亦因此我無悔這二十多年之付出。

在當義工這些年來,我看到一些貧窮孩子們之成長過程,我見到農村之變化,亦見到那些孜孜不倦希望工程人員如何忘我地工作,這一切決不是在一般工作中能領略到,亦不是一般義務工作者、特別不是山區工作者所能領會和理解。

二十多個年頭過去了,我雖嚐過義工之辛酸,吃過苦頭,亦捱過辣味,但每當回顧過去所見所聞,回憶當年所走過之美麗河山,見過熱情如火之少数民族,我所領會之甜是別人所祈求,所羡慕之處。

再有遠方來鴻

在一個隆冬臘月之十二月,我又收到一則簡短的、從澳大利亞發來的英文電郵,電郵內容很簡單,只是寥寥数語,翻譯成中文是—–-楊先生,我会在來年繼續支持你們助學事業。

上述這簡短訉息出自前年—2018 年 8 月同一位遠在南半球澳大利亞老太太之手筆,是同一位善心長者對中國偏遠山區貧困孩子之關心,是對沁源同寅助學理念認同,同樣是對生長於萬千里海外游子對炎黃子孫關懷、愛護。

這位年逾古稀長者雖身在萬千里海外,但仍不忘自己之根,不忘自己國家邊陲地區仍有不少少数民族孩子需要支持才能完成他們之讀書夢、大學夢。

這位慈祥長者希望那些偏遠山區孩子們能從貧乏知識中提升至高水平、直至其學識和已發展之其他民族、漢族看齊,並掌握高技能使自己之民族富裕、面向世界。

這位年已逾古稀長者之善舉不單令邊陲地區少数民族孩子們受益,同時亦鞭策我們這群沁源同寅不能不加倍努力做好這份助學工作,務使邊陲地孩子們完成他們之讀書夢、大學夢。

自收到去年十二月這位長者之訊息後,就在短短之一月内亦即 2020 年 1 月20 日,我們又收到這位善心長者來郵,她告訴我們沁源同寅她將會用她丈夫名義所成立之基金會捐助一萬澳大利亞幣给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與此同時,她亦會從其私人帳戶中再捐四萬澳幣給我們助學用途,這兩項数字加起來她將共捐五萬澳大利亞元給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

到今年一月二十四日,那筆多達五萬澳大利亞元善款確認落實於沁源帳戶,而我們這群沁源同寅若不做好那份助學工作,真不知如何面對那位素未謀面之善心長者。

作為一個助學團體,金錢支援我們當然重要,我們當然希望有更多善款作為支援貧困地區孩子們讀書用,這是我們成立沁源慈善基金會之初心,但對於一位從遙遠他鄉寄來之善款、特別是一位從未謀面之長者善款,她給我們之鞭策、推動力更是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