寜静的海濱小城

今年五月上旬收到一封來自海外電郵,電郵内容是古晋一批華人助學義工邀請我在六月下旬為他們作一次講述有關港人志願者對中國貧困地區助學事,讓當地華人瞭解港人在過去之三十多年來對中國之教育、希望工程所做之工作,更重要的是知道如何筹募善款作助學用,讓他們知道能否借鑒我們籌募善款之方法為他們所用,因為他們之華校亦需社會支持才能生存下去。

六月下旬之香港已進入酷熱天氣,何况鄰近赤道之古晋,她之六月天氣不單氣温奇高,還加變幻異常,時而艷陽高照,亦會突發狂风暴雨,令人防不勝防,再有海風潮湿悶熱,其難受可以想象,而我就在這樣氣候下來到古晋。

古晋,遠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當我仍是海員時曾到過,那時之古晋仍是一個全不起眼、較為落後之小海港、小城镇,民風甚為淳樸,人民好客熱情,完全没有大都市之繁囂,更沒有像現今都市人那樣為了生活不能不向錢看之奔波,是一個人見人愛之寧靜、休閑小海港、小城鎮,是我從事多年船務生涯最為懷念地區之一,而今又被邀請舊地重遊,可算是我之幸運、是我福氣。

遠在上世纪五、六十代,古晋之海港甚為細小,並無現代化設施,船上所載之貨皆為散裝,起卸货物皆用小艇小船,那時裝箱船還未面世,裝卸貨之碼頭員工甚為辛苦,用汗流爽背來形容他們絕不為過,况且他們皆是二十四小時不停工作,休息時間甚為短暫,而膳食早、午、晚皆在船上,裝卸工人之工作直至貨物全部由船上卸完、再裝載完成為止才離船回家,其苦況和今天之集裝箱貨船工人之工作不可同日而言,是澈頤澈尾用血和汗賺取之血汗錢。

當年装卸工人辛苦,而船員亦同樣不好過,為了貨物不受烈日、暴雨損壊,船員亦要二十四小時當值,特别是古晋地處東南亞熱帶地區,若遇上雨季、季候風,真不知狂風和暴雨何時來,况且來時急促,去時亦快,烈風和暴雨來時船員就急促蓋倉以防暴風大雨損壊貨物,風雨停時又要急急開倉讓裝卸貨工作人員工作,因此船員之工作亦是苦不堪言,而這種苦難生活直至裝箱船普及面世,散裝船逐漸減少但不會完全消失其苦况才逐漸消失,這就是當年我們船在古晋工作時所遇之景象。

那時我們船皆定期航行,每隔三、四月就從英國利物浦來到東南亞各地,那時馬來西亞東部之古晋還是英國殖民地,亦是英國貨船定期装卸貨物港口之一,直至我被公司調到其他航線才没機會再到這濱海小城,時至今日,事隔半世纪多,真懷念當年我所見之可愛地。

六十多年过去了,我有幸又重臨古晋,但當年之濱海小城面貌已變,她再不是只有一條陋巷橫街、疏散小屋片區之小城,雖然華埠依舊,但一個現代化城市之高楼、商貿地、大型商埸已存,她之氣息雖没有吉隆坡、香港、東京和曼谷那樣豪華氣派,仍不失為一個具有現代化都市氣息。

事隔半世纪重臨古晋,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古晋之變化使人感慨良多,是歲月催人還是年華老去?或是小城發展得大快所致?可能兩者兼備吧!但不管怎樣,今次能重遊古晋亦是我人生意外事、亦是大快事,只是從此次一別,此生可能真無緣再見古晋,無緣再見這個東南亞可愛小城。

寜靜的海濱小城—-晨曦下之古晉

我於二零二四年六月二十日上午乘航機至古晉,但由於香港至古晉並無直航,因而只能到吉隆坡轉機,在吉隆坡機場候機室停留了數小時才等到去古晉航班,航機到達古晉時已是夜幕低垂,萬家燈火時候。

由於到達古晉已夜,因而只有直接至酒店,酒店環境很好,可能是古晋最好酒店之一,到達酒店後就蒙頭大睡直至第二天黎明。

由於我習慣早眠早起,因此第二天晨曦初露時我己起床,由於仍早,困而先行蕩遊於古晉街道上,欣賞古晋晨曦。

據資料顯示,古晉市面積約為四百三十平方公里,只及香港面積百分四十,人口亦不多,十年前人口統計只有三十五萬,比起香港可算是一個東區,可用地廣人稀來形容此地。

據當地華人介紹,古晉是一個奇怪城市,她被河流隔離兩岸,一邊是華人聚居地市長是華人,另一邊是馬來人聚居地市長則是馬來人,這亦算相互尊重其風俗習慣、互不幹擾其宗教信仰之好處。

古晉華人區之房屋仍是六十多年前那樣老房子,做生意的商店仍是懶洋洋半休息半營業狀態。晨早之大排檔和當年一樣鎖售南洋特式之粥粉麵,此類食物和吉隆坡、星加坡並無分別,只是我叫了一碗雞湯麵其價值就不菲、十五元馬幣,而碗內只有三塊雞肉再加兩只細如小孩尾指之蝦,麵之份量則十分稀少,就算在香港亦不值其取價,後來當我和當地華人談及此事時,他們說我被騙,因我是外來人所以小販把價錢提高所致,這亦算小商販不老實、失去當年淳樸民風素質之好習慣吧。

在這條短短數百公尺之街道上建了不少寺廟,這亦算中華民族之古舊遺風,崇拜祖宗遺留下來之風俗習慣,還有當時雖是晨曦初露,已有當地居民到廟宇朝拜、上香燭,其虔誠意真是令人敬佩。

由於清晨行人稀少,再加那條古舊唐人街不長,我食完那碗價值不菲之“雞麵”後就順路而行,行完整條亞峇術都不需二十分鐘,隨後轉到河邊散步,清晨在一河兩岸漫步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沿河兩岸並無沙田城門河那样兩傍高樓林立,亦沒有廣州長堤那樣燈火輝煌,但其寧靜處則是上述兩地所無,再加晨曦行人稀少,人在其景,心中別有所屬,是真正屬於大自然,其享受別有一番風味,

在享受大自然之寧靜同時,亦感到沿河另一邊馬來人之虔誠信仰,他們不惜消耗大量金錢建成一所金碧輝煌之回教寺,這不由我不想到伊斯蘭教國家為了宗教信仰所化之財政作為信奉宗教之用可算不菲,亦是伊斯蘭教信徒們對真主之虔誠、對真主崇拜、對信仰之熱誠共同點。

我在古晉停留之時間不長,但當地華人之熱情則十分可貴,在我到達之第二天,他們就帶我到一個超大型海鮮大排檔享受其海鮮晚飯,此夜市之巨大令我這個來自所謂東方之珠之人亦感瞠目作舌。

大排檔面積雖巨大,海鮮攤檔亦林立,但環觀整個場地可算座無虛席,不少遲來之人還須等位才能入座。至於海鮮價錢,亦不算貴,因而當地工作人員之工資雖不高,亦是普羅大眾能消費得起之大眾食肆。

古晉,我事隔半個多世紀重臨,正是桃花衣舊人面已全非,她今次給我之印象是古舊之亞峇街

仍存,華人商店仍做生意,但巨大商貿城已矗立於古晉新區,這亦是跟隨時代步伐發展而行,亦是古舊、現代並存之最好寫照。

今次重遊古晉亦可能是我人生之最後一次,再到這個遠隔重洋、轉機困難之地似乎再不適合我這位高齡人士。

古晋,一個多民族共融之社會,她華洋宗教並存、新舊民居並立,這是東南亞各國之一大特色,亦由此可看到中華文化對東南亞各國之影響,亦是當地原居民之包容致令千百年來各民族共容、發展之最好寫照。

寜靜的海濱小城—-我之義工生涯

由於今次簡介助學事是由吉隆坡志願者推薦與古晉華人助學義工,因此吉隆坡之志願者亦必須到場介紹我與當地華人義工認識,否則不知從何做起。

二零二四年六月二十一日數名來自吉隆坡之華人志願者到達古晉,隨後帶領我和當地數十名助學義工見面,到下午七時,我們一行四十餘人再到一間飯店聚集並一起共進晚飯,同時亦利用飯店之投影設施播放我已準備之 PowerPoint,該 Power Point 是介紹我之義工生涯、所認知之中國教育、過去和現在。

介紹我之義工生涯、中國之教育過去和現在皆是以 Power Point 型式進行,配以圖片引導出中國之教育之過去和現在狀況,全程共九十篇分為下列各主題——文盲是弱國禍首、希望工程如何誕生、如何籌募善款、怎樣視察學校、如何重建行將倒塌之危校、為何要家訪學生等議題。

我為何要把那九十篇 PowerPoint圖片分成不同講題?原因是每一講題都有其特定內容,例如文盲為何是中國百年積弱之禍首?為何是禍首就不能不由一八四零年鴉片戰爭後致令中國絕大多數農村和小城鎮、就算大城市亦有不少家庭變成貧窮,兩餐不繼之家庭,人民讀書識字就變成奢侈品,再加國家因鴉片戰爭、八國聯軍侵略、火燒圓明園等悲慘因素,對侵略我國之戰爭罪犯反而要賠償、道歉,造成國家財政空虛,家窮國弱由此加速,中國人民亦由此進入一個悲惨歲月。

除了鴉片戰爭、文盲是國弱之罪魁禍首外, PowerPoint亦講到中國上世紀五十年代之掃盲運動、希望工程如何誕生、籌募善款活動,再到代課老師遍佈遍遠、荒凉山區等所見所聞,因此每一節都可以單獨描述其內容,但每一項都有其特定內容而又是連貫性。

中國經過三、四十年韜光養晦,人民之文化水平已非昔日之吳下阿蒙,其提高速度是世界各國少有,每年從大專校門走出之學生高達千萬,就在今年—-二零二四年,投入高考試場之學生就高達一千三百五十萬,由此可以預知,今後走進社會之大專學生每年皆會以千萬計,這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前所不敢想像之事,亦由此看到今天之中國是一個文化大國而非昔日文盲遍地之沙漠地。

我不能說在座之聽講志願者不知中國之歷史,可以說他們皆是飽學之士,其知識之廣博遠在我之上,但他們世代僑居海外,所受之中國歷史教育有其局限性,特別是在英國統治時期和後來華人要爭取華校教育時其中一位為保護華人文化之華人領袖陳六使先生更因此而付出慘重代價,但他仍不屈不撓直至華文教育走進合法途徑為止,其精神正是華文知識份子所具備之鐵骨錚錚氣質,由此可知華文教育在海外如何舉步為艱,亦因此我把我過去二十多年當助學志願者所見、所聞、所認知之中國近代教育九十篇不同內容圖片分類列出講題、解釋其內容乃必須之舉。

我在座談會上共化了一個多小時才完成我過去二十多年當志願者時所知、所聞和所見之事例,承蒙聽講之志願者們不棄報以掌聲、認同所講,這亦算對我這個遠道而來之人一種有型鼓勵。

六月二十一日當我完成對地華人助學志願者介紹後,當地華人志願者更安排我於翌日在古晋中華第一中學作另一場簡介會,簡介對像是古晉五所華文學校高年級中學學生,前來聽講之學生共一百二十餘人,全部聚集於古晉中華第一中學禮堂。

當我於六月二十一日對四十餘華人助學志願者講述我之助學生涯時,全程皆用粵語講述,聽者亦無困難,但今次面對之一百餘高級中學學生就遇到難題,原因是他們來自不同地區、領域,他們有廣東籍學生能聴和講流利粵語、亦有只聽和講客家語同學、但更多的是福建閩南人,他們只能聽、講中國閩南方言和普通話,更有幾位同學是馬來族人,因此這一百餘同學之通用語言除了大部分是說閩南方言、普通話外就不懂粵語,而我對閩南方言更是一竅不通,更不要說馬來語,因此我不能用粵語講述我的故事,還幸生活於馬來西亞之華人、馬來族人皆是語言天材,他們大部分人除了會講客家話、廣東話、閩南語、普通話外,馬來語和英語更是學校必修科,因此馬來語和英語就是他們之共同通用語言。

由於當時在座之一百餘學生有數位是馬來族人,而通用之馬來語對我這個外來人來說更是難題,而英語是他們通用語言,因此我只能用英語介绍我之助學歷程,讓每位同學皆明瞭我所講之內容,亦即當日面對之一百餘高級中學學生是以英語講述和問答所提之問題。 今次到古晋講述我之助學歷程給了我一大啟示,原來海外地區之成年華人除了不忘自己之根外,他們不管遇到如何困難,亦希望把此根永存於下一代,因此他們組織起一批華校高年级學生到古晋中華第一中學聽取我今次對中國教育之課题,但有點可惜的是我這個薄學無材之人所掌握之材料不多,假若由一位來自教育界學者來介绍中國之教育史,其成效將會更好、對海外年青一代華人更有用、更顯華文之深奥。

座談會在檳城、吉隆坡

為馬來西亞助學團體講述香港助學事                    

早在今年八月我就收到一份邀請電郵,邀請我到馬來西亞檳城為馬來西亞中國銀行志工團講講有關港人在支援內地希望工程和現在我們沁源慈善基金會支援邊陲地區少數民族教育事,由於當時我早已預定中亞之旅,因而直到十月上旬才能動身到檳城和他們會面。

我於十月十二日離開香港,十三日就和馬來西亞中國銀行之志工團開了一個座談會,座談會主要介紹香港在過去二、三十年來對中國偏遠山區助學事蹟,同時亦講述我們沁源人為何會到偏遠之邊陲地區幫助少數民族教育事,聽講者皆為我們香港義工為中國貧困地區孩子教育之無私付出而感動,亦明白當年中國仍在初步發展、國家經濟仍未富裕,孩子所受之教育仍局限於城市和少數地區,因而籌集民間資源為農村和偏遠地區辦學乃當年實際環境所需。

當日我所講述之內容包括:

重建危校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和今世紀初期,香港助學團體主要任務是視察瀕臨倒塌之危校和重建學校,而我講述之內容就是經我自己視察、建議、重建、驗收之學校,同時我亦講到自中國經濟發展至能夠拿出更多資源投放於教育事業時,國家就投放大量資源把大批危校、舊校拆除重建,因而現今危校在中國己不復存,代之而起的是明亮寬敞、設備完善課室。

講述重建危校時我曾用圖片介紹當年我所見之危校慘況,展示出當年孩子們讀書難之苦。

資助學生

對資助學生方面,我亦講到當年農民家庭就算為孩子拿出區區六十元書雜費亦感困難,遑論把孩子送到中學、大學,因此香港不少助學團體為孩子們支付書雜費、支付初級中學學費,後來更資助學生進入大學以圓他們之大學夢。

沁源為何會走到邊陲地區

我用較長時間講述那些直過民族如何從原始社會直接進入二十世紀,他們之苦決不足為外人道,他們不單生活於大山深處無人問津,更重要的是他們原來之文化水平就遠較漢民族為低,更由於經濟來源單一是農產品,更甚者他們之農產品因交通閉塞而賣不出,因而不少孩子因家庭經濟困難而完成初級中學九年免費教育後就無力再供孩子們升讀高級中學,遑論大學?

沁源慈善基金會就為邊陲地區孩子們開設希望班,希望班是為貧窮而好學之孩子們解決升讀高級中學問題。

我對馬來西亞中國銀行志工團更講到沁源慈善基金會除了創辦希望班外,還為邊陲地區之孩子們開設智能教育班,智能教育是讓邊陲地區孩子們知道今天除了傳統書本外,智能教育已成為一門不可缺少之課程。

總的來說,我為馬來西亞中國銀行助學志工團所講之內容就是我們已做或在做之助學事。

今次在檳城聽我講希望工程和沁源慈善基金會助學事蹟共三十餘人,他們有來自吉隆坡中國銀行之志願者,亦有當地助學義工。

十月十四日來自吉隆坡之馬來西亞中國銀行志工團安排了一場互動活動,活動主要對象是檳城恆毅中學之高中六年級學生,主題是百萬“福”翁理財工作坊,讓年青人了解理財同時也推動植物性飲食,其目的在於健康和愛護地球,這就是“福” 的由來。

當我完成檳城介紹希望工程和沁源慈善基金會助學理念後,我和吉隆坡之中國銀行志願者一齊回到吉隆坡,並於十月十七日在吉隆坡中國銀行同樣開了另一場座談會介紹中國希望工程和我們沁源人之助學理念,當晚到場人士不多,只有二十餘人,但中國銀行連線到他們職員電腦讓銀行其他職員—-據知線上聽講也有七十人左右—-也瞭解到中國當年貧困地區之教事和今天少數民族所需要。

舉步維艱之華文教育

馬來西亞之華校

二零二三年八月收到一份邀請電郵,電郵邀請我到馬來西亞檳城講述有關香港人支援內地希望工程和現今我們在沁源慈善基金會支援邊陲地區少數民族教育事,由於當時我預定到中亞旅遊,因而直到十月上旬才能動身到檳城。

我於十月十二日離開香港,十三日就和馬來西亞志願者開了一次座談會,與會時我詳細介紹了香港在過去二十多三十年對中國偏遠山區助學事,同時亦講述沁源人為何決定資助邊陲地區少數民族教育,到會者十分感動我們香港義工們為中國貧困地區教育付出,亦明白當年中國仍在初步發展階段,國家急需籌集民間資源辦學。

到會聽講希望工程和沁源慈善基金會對中國邊陲地區助學事共有三十餘人,他們有來自吉隆坡中國銀行助學組織二十餘人,餘為當地志願者。

除了我講述希望工程和沁源助學事蹟外,中國銀行助學團更於十月十四日安排了一場互動活動,活動主要對象為當地恆毅獨立中學之中學六年級學生,主題是在學業、走進社會後如何能成為百萬富翁、如何能為社會服務和保障自己生活。

當完成檳城活動後我和中國銀行志願者一齊回到吉隆坡,並於十月十六日晚在吉隆坡中國銀行同樣介紹了一次中國希望工程和我們沁源人之助學理念,當晚到場聽眾只有二十餘人,但中國銀行連線到他們職員電腦讓其他職員也瞭解到中國當年貧困地區之教育事和今天少數民族所需之資助。

綜觀整個世界,馬來西亞並不是華僑、華人最多之國家,據二零二零年馬來西亞人口統計,華僑、華人占馬來西亞總人口百分之二十二點四,亦即華僑、華人共有六百九十萬,以單一數字算,其數量不可謂不大,但仍比泰國、印尼等華人、華裔過千萬為低,比美國二零一八年統計五百一十八萬為高。

但是,在華文教育方面,馬來西亞雖遭到同樣政治因素不能自由發展,但仍有一千三百零二所小學、六十所獨立中學再加三所分校和一所大學、大學學院,其教育質素和學校數量仍是現今華僑、華人所在國家、地區中學校最好、最多之一個華人、華文教育國家。

在二零二三年十月十六日上午,我有幸得中國銀行助學團主席帶領造訪由華人所創辦、位於吉隆坡之董總 (馬來西亞華校董事聯合會)和新紀元大學學院。

蒙董總副執行長、總務處兼質料與檔案局局主任鐘偉前先生接待,他為我播放了一輯馬來西亞華文、華校成長過程電影,並詳細介紹擁護、創辦華文大學、南方大學先驅者陳六使先生生平,陳六使先生為華文教育付出不惜丟掉公民權之生平事蹟,他為華文教育而貢獻一生,今天華文教育能在馬來西亞生根、開花結果、能寫成洋洋灑灑千萬字之華文教育血淚史是馬來西亞華文先賢們所作之貢獻分不開。

除了陳六使先生之動人事蹟外,亦介紹了林連玉先生亦畢生為華文教育不惜丟掉公民權而捍衛華文教育事蹟。

今天全馬來西亞有六十加三所獨立中學,此六十三所獨立中學也是馬來西亞政府所容許之極限,當政者不容許再增華文中學,還幸華人能運用數字遊戲,學校不能增加就用分校名義彌補空缺,因此現今馬來西亞華文中學實際有六十三所而非六十,由此可知華文教育在海外所遇之困難多大。

馬來西亞之華文學校、不論小學、中學、還是大學皆有其董事會監管營運,營運經費皆由董事會成員想辦法籌募得來,由此亦明白馬來西亞之小學、獨立中學、大學營運之困難。

學校之營運經費從何而來?向富有華人籌募助學善款是其中一環,但華人仍用傳統辦法向社會大眾籌募。

我們香港人用腳籌募助學善款是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據我所知,但馬來西亞之華人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已在彭亨州各市、縣推動義跑,義跑活動由州府推廣到各縣,所籌之善款皆用作學校教育營運經費。副執行長鐘老師還告訴我,令他們這些組織者最為感動的不單是大額捐資者,更有那些腳踏車之三輪車夫、低下層勞動者等,他們拿著一分一毛捐獻出來,那一分一毛皆染上他們之血和汗,華文教育若沒有這些千千萬萬低下階層支持決不能辦好,直至今天,華文教育仍是在廣大華人群體支持下才能不停營運、走下去。

由馬來西亞華文教育所遇之困難可以看到,海外華文學校若沒先賢們之努力,沒有他們忘不了華夏子孫之根的思維是辦不好華文教育,我在新紀元大學圖書館裡看到不少剪報和報導,剪報和報導皆敘述先驅們為華文之存在、發展貢獻出他們一生,這些為華文教育生存不滅之人真令人肅然起敬,像我這樣微不足道之助學者根本不足以站在講台上介紹助學事蹟。

今天,由於中國之發展,華文已被世界各國認識到其重要性,當我在檳城恆毅中學參與學生互動時就見到不少非華裔孩子在學習華文,從膚色看,他們有馬來人、亦有印度裔人,由此可以看到華文教育是包容海量,任何種族、膚色孩子皆可享受博大精深之中華文化。

華文,一種歷久常新之傳播文字,是她把人類歷史、知識傳播於後世,她之文將永存於世而、像不滅火炬不停在燃燒。

*其中兩幀圖片取材於網頁

華人與華校

世界上有成千上萬不同膚色不同民族,若一個民族要傳承他的歷史,口頭傳說是一種方式,例如在中國就有不少少數民族以口語、詩歌敘述他們之歷史,苗族、佤族、基諾族、布依族、拉祜族等就是以語言、朗誦詩歌來描述他們祖先如何走進世界。但是,口頭傳說、朗誦詩歌有其局限性,年代久遠就慢慢會殘缺不全甚至流失,因而文字紀錄歷史就變成不可缺少之典範。

中華民族有五千年甚至更長歷史,我們能把數千年歷史詳細紀錄下來是我們的文字功勞,沒有文字就不可能有我們之史紀、不能有以三百八十多人抄寫歷時十三栽之四庫全書、更沒有二萬八千七百卷之永樂大典,因此文字對一個民族之歷史紀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由於歷史原因,現今華僑、華人居於全球一百多國家和地區,人數廣達六千餘萬,佔全球總人口七十六億之零點八,其數量不可謂不驚人,但在此六千多萬華人中東南亞各國就佔了海外華人總數一半以上,其次才是北美洲。

如何傳承中文化就擺在海外學者面前:

由於近代政治因素,東南亞不少國家之華文教育皆在舉步維艱階段,但華文知識份子仍不屈不撓在困難中扮演其角色,把華文教育延續下去,例如地處偏遠地區之緬北、泰北、老撾等華文學校,老師工資雖然低微不足以糊口,教學設施簡陋無以復加,無電無水,但教師仍嚴守崗位而不退,這就是中華民族知識份子之可貴處。

由於中國近數十年經濟急速發展,投入教育資源加大,就算偏遠、邊陲地區亦無破爛學校,早年之代課老師亦已近絕跡,他們不是轉正就是由正規師範大學、師範學院老師代替,細小之學校亦被合併到較大之學校,九年免費教育早己實施,一些富裕地區更有十二年免費教育,從前無書讀、破爛學校之慘況已一掃無遺,因此教近年有不少香港助學團體轉到緬北、泰北、老撾等地去幫助那些孤立無援之華文學校教育,幫助他們重建破爛危校、改善教育設施,為他們遠處荒涼地增添生氣,這亦是當年我們助學團體、希望工程之初心,是我們忘不了應做之事。

在中國西南方邊陲地區,由於歷史原因,國境邊界長期沒劃分,特別是中緬邊界由於早年緬甸曾為英國殖民地,中國邊境不停遭受英國殖民者侵犯,邊界不停被侵蝕,原有之中國人民被劃分為緬甸區,例如果敢地,居民多為漢民族,但由於清皇朝積弱無力反抗英帝國,果敢地區就變成緬甸聯邦一部份,而漢民族就變成果敢族,漢文就變成果文,這是我們國家積弱的悲哀,但是不論英國殖民者如何壓迫,漢文化、語言直到今天仍在此中緬邊境通行無阻,這証明華文之強韌性歷久不衰。

現今不論在緬北果敢地區、佤邦地區,泰北地區還是老撾北部,華文教育仍在困難中前進,炎黃子孫仍不忘自己之根,不忘自己之文化,仍世世代代把華文遺傳下去,讓下一代知道自己來自何方,這就是中華民族知識份子之不屈不撓堅韌性。

隨著中國近年經濟急促發展,現今華文不單是海外華夏子孫學習之文字,連不少外國亦把華文列作他們之國內教科書,據聯合國二零二一年統計,全球有一百八十多國家展開中文教育,七十五國家將中文納入他們之教育體系,四千多所大學設立中文系,有七萬五千多所主流中、小學在他們國家教授華文,其漢語熱可算蓆捲全球,由此可以看到沿用數千年之華文不單在中華大地歷久不衰,在中華大地外亦被他們接納,華文、炎黃子孫不可忘記之古老而新韻文字,同時亦是世界其他民族所愛之瑰寶。

在過去百多年,當中國積弱被外國人欺凌時,不論華人知識份子如何努力,華文教育所遇之困難決非筆墨所能形容,只能用一句欲哭無淚來表達當年知識份子之遭遇,現今海外華校雖非一帆風順,但由於中國急速發展,華文、漢語熱在世界各地決非即興而將是歷久不衰。

*部分圖片取材於網頁。

華僑、華人、華文化

華文教育在國外—-前言

近日承蒙馬來西亞中國銀行助學團體邀請到檳城和吉隆坡講了兩場有關中國希望工程和沁源慈善基金會為何會到中國邊陲地區幫助少數民族助學事,有感華文教育在外國之舉步維艱,因而勾起思潮講講華人為何千里、萬里迢迢走到遙遠他鄉,在遙遠他鄉如何保存華文化。

從網上不難看到現今有六千多萬華僑、華人留在海外,而這六千多萬華僑、華人在這千百年來他們是懷著何種心情對待自己之根,對待中華文化之傳承,為何會有六千多萬華僑、華人留在海外,我不知詳情,但總離不開下面。

戰爭,中國之五千年歷史亦離不開戰爭,不論夏、商、周之改朝換代或秦朝橫掃六國,戰爭帶給人民之苦難正是罄竹難書,但那時之戰亂只局限於中原、北方,南方之荊楚、福建、兩廣、海南島還算安靜。

自劉邦取代秦皇朝建立漢皇朝後,人民才有短暫安息,但晉朝八王之亂再次把社會短暫安寧打亂,北方之游牧民族開始南侵,南北朝對立近四百年,隨後之百千年更有五胡亂華,契丹、蒙古、女真等民族南侵,中原人民再次遭受難以言傳之摧殘,向南逃亡之民眾像潮水一樣湧向南方、遠走他鄉、遠離戰火,逃向當年還沒受到戰火波及之荊楚大地、逃向被中原人視為南蠻之江西、福建、廣東、廣西、海南島等地。

千百年來,中原人民不單從中原腹地走到當年之南方荒蕪之地,更走到海外人地生疏之東南亞、南太平洋、美汌、歐洲等地。

當先輩們逃離中原戰火時,他們亦帶來了先進之中原文化到那仍未開發之南方荒蕪地,把漢民族之先進文化帶進人地生疏之南方、海外,成就了千百年漢文化在南方、海外不斷發展、綿延不衰。

炎黃子孫不論走到那裡,他們都忘不了自己之根,忘不了祖先遺訓,千百年來仍保留祖先之習俗、禮儀、文化,讓一代代子孫不忘自己來自何方,永懷自己之血脈是炎黃後代,例如早年我曾遠到南太平洋一個小島—-薩摩亞,我在此小島內見到百年前已建、已是殘舊不堪之中華商會,但會內仍有年邁之華人長者看守著先輩們留下之會址,在會內我更遇到一位中年人,他已是小島內之第三、四代華人,他告訴我他之祖父百年前就已遠離家鄉來到此小島謀生,可惜的是他父輩不通文墨,因而到他這代時連祖輩留下之方言、文化也全丟失,他現在只通英語,遑論他的後代,但他仍保留祖輩原有姓氏—–Li–李,仍以擁有中華李姓為榮。

這位第三、四代華人還告訴我當他三十歲時他還帶同他的妻兒子女回到祖輩家鄉廣東省台山縣尋根問祖,找尋他之根、尋他原來姓氏,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他真的找到祖輩留下之遠房兄弟,完成他尋根問祖心愿。

這位遠在南太平洋小島之第三、四代華人找到自己之根,但是再下一代呢?他下一代之兒女雖知他們之根出自何處、但沒有文字紀錄下就會逐漸淡忘,忘記自己從何而來,甚至連李姓亦在不久之將來不復存在。

綜觀世界各地,從中原大地移居或存有大量華僑、華人和華人血統之人是東南亞各國,特別是泰國、印尼、馬來西亞、柬埔寨、越南、緬甸等地。在北美洲、歐洲等地亦有數以千萬計華僑、華人和華裔,他們仍保留不少中原文化、習俗、禮儀,但亦有不少人失去原有姓氏、失去中華民族族群心態。這些失去原來姓氏、族群心態之人多是政治原因,亦由於政治因素,華校、教育機構被迫大多關閉,造成現今仍保留華人習俗、姓氏之人已越來越少,可以預見不久之將來,不少地處遠方、原是炎黃子孫之華裔將被溶入當地民族,失去原來之根。

但是,不管政治因素如何干擾,漢文化仍頑強地在泰北、緬北和老撾北部等地生根,華文教育仍艱苦地生存,華人仍不忘祖先遺訓在那荒涼、窮困地辦起華文學校,讓當地華人子弟牢記自己是炎黃子孫,是漢民族後代,這是我們炎黃子孫不忘自己之根之最好寫照。

有一點值得炎黃子孫安慰之事是近年世界各地不單看到五千年中華文化歷久不衰之堅韌性,更看到中國發展機遇,因而學習華文化又如雨後春筍般發展起來,這是可喜現象,到今天,孔子學院、華人子弟學校又在世界各地辦起來,人們可以看到在不遠之將來,華文不單留在炎黃子孫身上,還有無數其他外國族裔會通識華文,華文不單在中國、東南亞再次興盛、發展,還會在遙遠之世界角落開花結果。

*部分圖片取材於網頁。